第19:百姓生活·养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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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年03月27日 星期一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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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家庭入手解决青少年学习危机

  当今社会,青少年的学习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。孩子在学习上的风吹草动,都牵动着家长们敏感脆弱的神经。与此同时,青少年的学习相关问题也层出不穷。在一些严重的情形下,青少年不愿、惧怕、甚至反抗去上学,从而导致休学,并有辍学的风险。

  通常在面对这种情况时,家长、老师、医生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青少年身上,努力帮助、推动青少年恢复学习动力,解决学习相关的困难(比如情绪问题、学习技能问题或在校人际关系问题等),但有些时候,看起来该做的都做了,结果仍无济于事。而此时如果改变思路,从系统的角度入手(把孩子的问题当做是整个家庭系统的问题来分析解决),往往会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效果。

  第一次在门诊见小J的时候,他是来开“复学证明的”。父母说小J去年因为抑郁症休学,吃了一段时间的药。现在已经好了,想要复学,学校说需要听取医生的建议。医生问小J是否想要复学,小J给予肯定的答复。之后的心理测试结果也没有发现问题。小J的父母显得都很高兴,对医生一再道谢,但小J却显得无精打采,好像这跟自己没有关系一样。医生觉得有异,想要再问一些问题,但小J的父母以有事为由,匆匆带着小J离开了。

  两周后,医生又在门诊看到了小J,这次只有母亲陪他来。小J见面就直截了当地告诉医生,上次为了复学,测试的题目都是往“好”里填的,其实自己的状况一点也不好。在之后的交谈中,小J告诉医生之前在学校被别人孤立,从而得抑郁症的经历。当问及事情发生后有没有向父母求助时,小J低着头说他们没做什么。医生的眼睛看向母亲,母亲着急地说:“我们怎么什么都没做啊,我们不是跟老师谈了吗。”小J不吭声。询问小J这次就诊的目的时,小J坚决地提出他不会去上学了。这让一旁的妈妈非常着急,一边竭力地想要说服儿子,一边不断给医生递眼色,希望医生也帮助劝说。在精神检查后,医生告诉妈妈,目前小J比较抑郁,先给予药物调整,看看情况再说。

  再次复诊时,小J的情绪虽然好了一点,但仍然没有去上学,而且一提到复学,就胸闷、心慌、头疼。小J的父母则显得垂头丧气,一直问医生这样下去该怎么办。医生问小J父母关于小J说的被孤立那件事,他们是怎么看的和怎么做的。一开始父母想搪塞过去,但医生紧追不舍。之后妈妈开始抱怨爸爸,说他平时老不着家,事情发生后也没有去安慰或关心孩子。爸爸一方面说自己就觉得同学间闹个矛盾很正常,一方面又指责妈妈说:“你一直说自己很忙,不是也天天出去搓麻将吗?”在指责对方的同时,两个人都表示后悔当时没有关心孩子,不然孩子可能不会抑郁,而小J此时已经背过身去,不看自己的父母。医生敏锐地感觉出这个家庭有一些隐藏的秘密,于是约小J一家做一次家庭访谈。

  在家庭访谈中,一些细节渐渐浮出水面。在小J被孤立事件前,小J父母的关系已经岌岌可危。夫妻俩老是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而争吵,动不动就说要离婚。父亲经常以工作忙为借口不回家。母亲为排遣烦恼,渐渐迷恋上打麻将,在与“麻友”的互动中获得一些“精神支持”。此时夫妻俩谁也没有注意到小J渐渐地变得阴郁。而在小J被孤立事件前后,夫妻仍处于冷战状态,谁也没有想到去照顾小J的情绪。直到小J因为“抑郁症”而休学后,夫妻两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于是停止冷战,开始共同致力于小J的治疗和复学的努力中。妈妈不去打麻将了,在家照顾生病的孩子。爸爸也每天回家,陪孩子散散步,做些运动什么的。夫妻间的沟通变多了,争吵变少了。在访谈的最后医生说,不知道你们是否同意,虽然小J得病休学是一件令人烦恼的事,但似乎这也缓和了你们的婚姻危机。如果小J恢复了,上学了,你们的关系又会怎样呢?夫妻面面相觑,陷入沉思。

  之后小J家庭开始了系统的家庭治疗,在家庭治疗中,父母得以正视两人间的婚姻问题以及由此对孩子造成的影响。而小J也发现了自己为了挽救父母的婚姻做出的“牺牲”以及想要用疾病惩罚父母的愿望。在治疗一段时间后,小J复学了,而他父母在专家建议下继续夫妻治疗。

  有不止一位青少年精神、心理专家说过,青少年的问题往往反映的是家庭的问题,在上述例子中,所谓的学习危机其实是家庭危机在孩子身上的显现,把家庭的问题解决了,孩子的学习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。(来源: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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