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李廷英
唐代诗人平可正有诗曰:“五月杨梅已满林,初疑一颗值千金。味胜河溯葡萄重,色比泸南荔枝深。”
三岁的儿子歪着小脑袋问:“妈妈,杨梅长在什么地方的呀?和西瓜一样是躺在地上的吗?叶子和皮肤一样嫩嫩的吗?”我知道,他又开启了十万个为什么模式。百闻不如一见,周末我们回老家,带着儿子爬山摘杨梅。
进入林间,鸟儿们唱起婉转悠扬的歌儿欢迎着我们。我们在树林间寻找杨梅树,地上有厚厚的松针和松果,儿子急忙去捡松果,脚底的松针很滑,他坐在松针上玩起了“滑滑梯”的游戏,“滋溜”一下就滑到松果堆里,笑声传遍了整个山林。
儿子玩痛快了,我们继续找杨梅树。阳光穿过树林缝隙,把一棵杨梅树呈现在不远处。只见它枝繁叶茂,硕果累累,而且缀在绿叶间的杨梅早已“红”透了。我拉着儿子的手小跑上前,发现这棵杨梅树相距地面四五尺高便分桠杈,积极向上长,枝条不断向周围扩展,蓬蓬勃勃。
杨梅的叶儿不仅绿如碧玉,还两头尖尖的,宛如小小的船儿。我摘下叶子放在儿子手心,问他:“感受一下杨梅树的叶子和皮肤一样嫩嫩的吗?”儿子眯着眼睛告诉我,“好像只有玫瑰花瓣摸着和皮肤一样嫩嫩的。”
我夸他形容得好,摘了一颗杨梅放到他嘴里,他还不忘夸赞一番:“酸酸甜甜,真好吃。”儿子嚷着要自己摘杨梅,枝丫有些高,我找来干树枝作为“钩子”,慢慢把杨梅枝丫压下来用手抓住,儿子瞅准熟透的杨梅,伸出软糯的小手一颗一颗轻轻地摘,生怕弄疼它们。
摘累了,我们席地而坐,一边休息,一边细细品赏自己的劳动成果。南宋诗人方岳在《咏杨梅诗》中写道:“筠笼带雨摘初残,粟粟生寒鹤顶殷。众口但便甜似蜜,宁知奇处是微酸。”杨梅开胃健脾、生津止渴、消暑除烦。泡酒入药,是坊间的习俗。只要泡一二天,酒已绯红绛紫,芳香醇厚,色香味俱佳,且久存不坏。
美好的东西,总是等不起,经不起时间的蹉跎。新鲜的杨梅采下来,二三天就要变质。所幸,趁杨梅熟时,我带着儿子上山摘杨梅。趁时光正好,带上家人,攀上枝头,轻轻摘,慢慢尝,吃它个满嘴鲜红,牙齿发软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