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:副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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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年07月03日 星期一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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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波,永不消逝

  □ 胡兰

  周末一大早,孙子就来到我家,我翻出手机上的照片,向他讲起了几天前参观李白故居的经历,随后又讲起了《永不消逝的电波》里的李白烈士故事。

  那是一位化名叫李霞的先辈,在白色恐怖的环境中,大智大勇,不屈不挠,坚守战斗岗位,保证了上海地下党组织与延安电讯联系,为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胜利做出了重要贡献。他先后三次被捕,在狱中饱受酷刑却坚贞不屈。1949年5月7日,在上海解放前夕,惨遭国民党军警秘密杀害,年仅39岁。

  孙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听完故事,好奇地问:“奶奶,能否带我去看这部电影?”

  正巧上海影城正在播放这部4K修复版的电影,说走就走。我带着孙子坐地铁来到影城,观看60多年前拍摄的《永不消逝的电波》,虽然隔着时空岁月,观之仍然令人心潮澎湃。

  第一次知晓李白烈士的故事,是上世纪80年代初,观看黑白影片《永不消逝的电波》。李白作为一名地下党工作者,在1948年12月30日凌晨,与延安进行通讯中被国民党特务侦测出电台位置而发现,面对敌人的突袭,他沉着迅速地向延安发完最后一份有关解放上海的重要情报,迎着国民党军警乌黑的枪口,镇定自若,吞下电报稿,对着电台深情地说:“同志们,永别了,我想念你们!”当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,也开始明白不是只有枪林弹雨才是战场,不是只有冲锋陷阵才是战士。

  今年5月的一天清晨,我实地走访了黄渡路107弄15号李白烈士最后居住、工作和被捕的地方。这是一幢坐南朝北的三层砖木结构的老式洋房,黄褐色的卵石外墙,奶黄色大门,左右两旁镶嵌着紫铜色挂件和烈士浮雕。大门边铭牌上书:上海市爱国主义教育基地。

  出示健康码后,来到一楼大厅,与李白烈士全身像合影后,怀着崇敬的心情仔细参观了纪念馆里的实物和文字说明。一楼二楼为烈士事迹陈列室,分三个内容:投身革命洪流、战斗在敌人心脏、永不消失的电波。主要展示李白使用过的部分电讯工具,亲自制作的木扶梯,烈士写给家人的亲笔信和36幅珍贵的史料照片。

  尤其是三层阁楼,居室中有李白使用过的大橱、五斗橱、沙发和装发报机用的皮箱、竹篓等实物。望着实物,我的脑海里幻化出电影里的景头:夏天里不透气朝北阁楼如同火炉,为防止声音外传从不开窗,发一次报,大汗淋漓,衣服都能拧出汗水。冬天阁楼不能生火,发报的手指冻得僵硬肿大,仍然忍痛坚持发报,他用自己的生命和满腔热血发出了永不消逝的电波。

  参观毕,走出纪念馆,我静静地走在弄堂里,想象黎明前的这条弄堂里的那天深夜,面对敌人的突袭,李白从容地面对持枪军警,第三次被捕。他坚守崇高的信仰,将生命置之度外。在没有硝烟的战场,电波承载着使命与忠诚。为了上海的解放,为了全中国人民的解放,为了老百姓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,他不顾自身安危,静悄悄地躲藏在小楼里悄悄发报,给延安党中央送去重要的情报,可以说默默地发报并不亚于前线的生死搏杀,最后他静悄悄地“消逝”于人群,与其战场上中弹倒下一样的壮烈。

  重温电影,仍然感动不已,对李白烈士深感敬佩。孙子也被惊心动魄的故事深深所吸引,他提出也要去参观李白烈士的故居。我答应放暑假一定带他去感受电影里的真实氛围,虽然孙子尚不能全部理解李白的功勋,但烈士的故事一定会深深地刻在他的心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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