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:副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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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年01月06日 星期一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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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记得这花香 也记得这时光

  □ 徐汇中学 陈久方

  即使生命再来很多遍,2019年的那个盛夏,我依然想要遇见你。  ——题记

  她是我初中时期的语文老师。

  我在脑海里寻找着她上课时的样子。她喜欢走下讲台,在课桌之间来回徘徊。她常强调翻译文言文要字字落实,也曾与我们一同品味历代文人墨客笔下的喜怒哀乐。窗外的夕阳顺着光的纹路倾泻下来,星星点点地落在她的发梢。她的眼里,闪着光。

  她是隔壁班的班主任。当她的学生一股脑儿围上她时,她像是他们的大姐姐。临近运动会,每个班都会利用午休时间练习长绳。有时她也会参与其中,在跳跃的光与影里迈着轻快的步伐。

  在亦师亦友的关系里,她总是耐心地倾听我零碎故事的记忆,时而嫣然一笑;她会鼓励着我向前走,每一句肯定的言语都化作如沐春风般的温情,萦绕于心间。

  初二的最后一天,她当了妈妈。初三将会重新分班,迎接新的老师固然是常态。我也隐隐担心着,那个分别的夏日一过,我们会不会渐行渐远。

  “我们初三下学期会再见的。”

  这种感受很奇妙,任由期待徜徉,像日出前的云波起伏。恰逢草长莺飞的季节,我们如期相见。

  与她肩并肩地走着,我们聊起从前的事情。熟悉的情绪一次次涌来,忽然间有种穿越时空的恍惚,仿佛回到了去年的某一天:那时候我还是她的课代表,总在课间手忙脚乱地帮她登分,也时常跟在她身后给她讲班里的趣事。

  这些年来,我当然有想过将来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,只是话到嘴边,又觉得太过宽泛,索性便不再去想。

  她是个温柔细腻的人。笑起来眼角弯弯,像个小太阳。每当我们擦肩而过时,她总会微微歪头,带着柔和的笑意。作为班主任,她关心着每一个学生的学习与成长。

  她也是要强的。那年她在努力准备《卖油翁》的公开课,积极向老教师请教,磨炼教学技巧。

  她生气时,便板着脸,眼神中夹带几分怒意;倘若不被学生理解时,她的眼睛红红的,那种脆弱的感觉也很触动我。

  真诚,宽容,平易近人,刚柔并济。

  曾经世界被她照亮过,后来在那些晦暗彷徨的时刻,唯一想要保留的,就是温暖岁月的这一簇灯火。我好像释然了,有些人,有些感情,原来并不是时间能够轻易抹去的。

  时光流转,花香不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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